一切由六月头开始。

一切由六月头开始。

这个月好像注定是个多事的月份。资金出现不足,工人不断缺席,工程不断出现中断状况,其他事故也陆续出现,真的考验我的耐心与能力。还好一切都已经安抚下来,我也解决了工人所制造的麻烦,还有资金方面也出现转机,虽然还是有点紧凑,但是已经不是太大压力了。

为何会出现那么多状况呢?

我的主要客户是一家印尼公司,他们承包了在市场上大部分的冰箱,而他们的客户主要是几个知名品牌。所以,他们的生意很大,但是奇怪的是,在大马分部的人员却严重缺乏。所以,在管理大马分部的结构上有严重的缺陷。那么,这也同时引发了在维修他们出产的冰箱上的节奏与效率。

一般的厂方都会有他们自己的维修人员,一来容易控制,二来成本不会太高。不过,这公司并没有本身的维修人员,而是外包给其他维修公司,也因为这缘故,我得到机会进入这公司,成为他们的外包维修商。

自三月份我给他们完成了一项大计划后,我便成为了他们在中央分部其中一个固定维修商。一直以来,他们的冰箱都由我的工人去维修,而我的公司也一直都把工作做好。所以,无论是印尼公司总部,还是大马分部,甚至那几个知名品牌的合作人员都清楚且喜欢让我去处理他们的维修工作。这虽然不是什么生意滚滚来,不过也让我这新公司有个经济支柱。

那么来到六月,本来说要进行的一项大型维修计划应该是要在七月或最早六月中旬才开始,但,因为大马分销部有几个冰箱发生爆炸事件,而且事情传到去美国,还被摆到美国总统桌面上去,于是,在紧急状况下,召开了紧急会议,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进行筹备下,这计划就匆匆开始了。

事前我被通知拿到中部,北马,还有东海岸,大约五百架冰箱的维修任务,整个计划完成后,我可以得到大约七万块钱。就因为这计划匆匆忙忙的开始,而且还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任务,从五百架忽然被减少到不到一百架。这的确让我伤心了好几天。因为本来可以进入口袋的钱,忽然间蒸发了,这不痛吗?

然而,痛归痛,工作还是要干。我与工人开会后,就开始安排人手,先把中部的工作完成后,再到东海岸去。殊不知,本来有个小小的冷气机工程,预算三天可以完成的工作,在我的头手与新雇的工人连续几天闹情绪后,硬是被拖延了工作。这边拖延了,也同时影响了其他的工作。我的噩梦就在这里开始。

从六月六日起,到昨天为止,头手失踪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中间有几天回来工作,但是,做一天休息三天,然后给我说,没钱添油。我说来,我先付你,但是他却连来我家拿钱也迟到,还要为自己的过失多做掩饰。因为这头手,那个冷气工程让我损失了一大笔钱。我还没给他算,但是他却给我算,说我对他不好。

无奈的,那个大型计划还在进行着,我只有把这怨气压下来,也不给他钱,直接就拉他上车,硬干似的要他工作。那一天,我们跑了九个地方,完成了九个冰箱。这是他一直无法完成的数量。要不是这头手故意拖延,两个星期里那一百架冰箱早已经完工了。

期间我还亲自跑了东海岸一趟。除了完成了一天十一架冰箱的记录外,最让自己印象深刻的是在月色美好的晚上,由直凉县直奔关单,途中取道穆亚三县,在没有路灯没有指示牌的凹凸路上奔驰。那种感觉这辈子都休想忘记。好几次差点丢入弯角处的山坡,好几次车子因为下坡而抛飞起来,而本来要说使用东海岸大道的话,一个小时就可以抵达的路程,却变成了三个小时的路程。

在月色下,油棕园有个不一样的美丽,而那些已经凋谢的油棕树,在月色的照耀下,就像两栋巨人林立在路旁,冷眼看带我这误闯山路的过客。途中偶尔会出现一两辆车子,但是,多少大型罗里居多。还有看到一些土族,在没有车灯没有照明下,在月色下驾电单车行驶。

惊怕又刺激的奔驶三个小时后,终于抵达关单。累是累,不过却感觉借着那蛐蛐弯弯,忽高忽地的山路,我看到了自己的人生。在我过去三十三年的生活里,几乎都是在黑暗中不断的摸索,身边只有风与月,而方向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告诉朋友这段路程的乐趣,但是却被泼了一盆冷水。那个傻瓜会跑去这样的山路去,还要在晚上跑。危险又无聊,还图浪费汽油。

不过,反过来想,这样的经历人生里又有多少人会有机会尝试呢?

经历了三个星期的重重考试,我的脚又疼痛起来了。找来相熟的按摩老师傅看过后,才知道以前的旧伤已经复发,而且因为这十多年来都没怎么照顾脚,现在脚板上的骨头有部分移位了,才引发我的脚不断的在疼痛。要怎么解救呢?

他说,要快就开刀。但是,以后还是可能复发。第二就是做长期复建,每个星期都需要复诊,把伤患处的硬块推鬆后,就可以把歪掉的骨头推回原位。这样总好过花钱去开刀吧。

六月还有一个星期就结束。给工人的薪水钱还没筹足,客户那么也没确定什么时候把钱付我。不过,我怎么也都不担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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